彻底结束了，不是吗？尽管积分榜首还能再坐几天，尽管阿尔特塔依然嘴硬“可能会有反转”，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已经很清楚：阿森纳技不如人，原本想趁着群雄打盹的空隙突袭拿下英超桂冠，如今机会却已不复存在。“天王山之战”曼城的完胜就是明证。

既如此，大概也到了该要总结经验、展望未来的时刻。这一次，阿森纳在终点线前不远倒下了，那么将来呢？是否还会有卷土重来？

当然，2022-23赛季还没有结束，阿尔特塔和他弟子们的首要任务，仍旧是“踢好下一场比赛”，好让又一个“一度充满希望但最终留下遗憾”的年头能以更高分的方式结束。平心而论，能长期扮演联赛领跑者的角色，争冠希望也一直延续到了4月，这原本就是枪手的意外之喜，他们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期。回想去年7、8月份，英超战鼓即将重新擂响之时，大多数人对阿森纳的看法不过是“争四有望”，最多看好后者能抚平前一赛季最后关头掉链子、跌出前4的创伤。

如今枪手还是高开低走了，只是高度与去年有着很大不同。33轮75分，在多赛两场的情况下，阿森纳仍然“领先”曼城2分，领先积分榜第3的纽卡斯尔则有16分之多。换言之，争冠主动权虽已彻底丢失，但追平自2015-16赛季以来的球队联赛最高排名，枪手绝对很有希望。7年之前，阿森纳也曾是让出优势的一方，被莱斯特城创造出童话最终屈居次席。7年之后，枪手则距离“童话后最意外的英超冠军”差了一口气，他们在季前的夺冠赔率为50/1，虽然比不了当年莱斯特城的5000/1，但顺位也足够的低。

在这种前提下，“丢冠”似乎也就没有那么可怕。在被曼城“深刻教育”之后，如果枪手能够甩掉心理包袱，平稳落地做好赛季的收尾工作，那么就算有与奖杯失之交臂的遗憾，2022-23也必然可被称作是一场胜利。不过留意，枪手赛程尚余5场英超，5个对手分别是切尔西、纽卡斯尔、布莱顿、诺丁汉森林和狼队，其中纽卡、诺丁汉为客场征战。这赛程说难不难，毕竟切尔西现状糟糕，狼队也有提前保级上岸的可能；但说简单也绝不简单，尤其是强势争4的纽卡斯尔是道难关。不谈还有多少争夺英超冠军的理论希望，只说为下赛季将要参加的欧冠树立信心，枪手也该在面对强敌时重新拿出有分量的表现。

说到欧冠，这应该是能够让枪手拥趸感到兴奋的话题。自2016-17赛季完结，阿森纳已然阔别这项最顶级赛事长达6年，回归则是一座里程碑，可以被当作是球队开始真正复苏的标志——即便错过了冠军。而在输给曼城之前，枪手也已经提前拿到下赛季的欧冠门票，他们领先积分榜第5及往后的球队至少21分，这是一段已不可能再被追上的差距。

然而欧冠意味着光明，意味着更多经济收入和品牌价值的回升，也却会让人再度感觉到隐忧的存在。重点在于目前的阿森纳似乎并没有多线作战的能力，他们之所以后续乏力被曼城逐渐赶上，也是因为阵容过小不堪持续损耗。这里有一组非常有趣的数据：作为本季英超投入最多也最混乱的球队，切尔西在整个联盟中是更换首发人员最频繁的，截至4月17日总计更换112人次；而阿森纳则是最稳定的，但“稳定”得有些过头，他们同期首发换人只有28次，比倒数第二少的纽卡斯尔还少了10次。

这大概就是枪手无法坚持到最后的一个重要原因，他们在英超几乎完全没有B计划。在此之前，阿森纳虽然早早放弃了国内杯赛，欧联杯也止步16强战，但这看上去好像也没有让“专注单线”的他们在人手和精力方面变得特别富裕。阿尔特塔会用的还是那十几杆枪，而丢掉的那些“次要赛事”，仿佛只是减少了替补球员的出场时间而已。

不可否认，阿森纳仍有一些不可小视的后备力量，比如热苏斯受伤之后，恩凯蒂亚就曾无缝衔接迅速把锋线空缺给补上了，另外冬窗引进的特罗萨尔也屡有助攻，在新东家已有8次可排在全队第2。但问题是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，正如上赛季争4失利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后腰托马斯受伤一样，中卫萨利巴的伤缺也在本赛季的关键时刻给了枪手沉重一击。最近4场阿森纳总共丢掉11球，这或许不应该完全归咎于法国人的缺阵，但球队防守不再有此前的那种相互信赖、充满自信的感觉，也是不争的事实。

其实从人员来看，枪手并非没有制定更多后备方案的可能，他们在冬窗引进过中卫基维奥尔，在中前场方面也有若日尼奥和法比奥·维埃拉等老将、新人。但也许是因为能力尚有不足，也许是阿尔特塔更想保证主力球员状态的持续性，这些“B计划”得到的实战机会都不太多。尤其是基维奥尔，在球队连伤了富安健洋和萨利巴两名后卫的情况下，这位转会费1750万英镑的“波兰未来领袖”，英超出场时间依然只有14分钟。

瞧瞧上周法比奥·维埃拉在对垒南安普顿时的平庸，倒也不难理解阿尔特塔的“固执”。本赛季阿森纳之所以“强”，就是因为一众主力打出了气势，作为一个整体相互补足并实现了自我突破，而如果要把一些并不在同一节拍的替补勉强塞进去，那可能就会导致全队的战术效果都打折扣。只是塔帅的做法在本赛季可以理解，到下赛季或许就不可接受。毕竟欧冠是不可轻言放弃的，同时难度也比欧联杯更高，如果延续目前的这种套路，明年“崩盘”肯定会来得更早。

这里就不再去探讨下赛季的英超前排对手是不是更多更强，只论阿森纳自身，要想保住这股“复兴”的态势，扩军和拓展战术思路都必不可少。这需要老板的继续投入，对于阿尔特塔来说也将是更巨大的挑战。